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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唯一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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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最後一個月一晃就過去了,再過幾天便是全世界的跨年夜,還有中國的元旦節了。比起中北市的熱鬧喧囂,處於西北部的南山市就要蕭瑟許多,也許是處於高原戈壁的原因,南山市的冬天總有一種肅殺的感覺。

南山市最近幾天的天上總是陰陰沈沈的,雖然看不見明顯的烏雲,但也總是見不著日頭,使得人心裏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可是,走在街頭上的人心裏再壓抑,也抵不上坐在文宇旁邊的姚薇。

文宇昏迷至今已經足足有了五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與文宇一同出了車禍的邱令楊都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姚薇之所以知道邱令楊的傷勢好轉是因為邱暮槐帶著邱令楊來看過文宇幾次,不過,文宇的病情也穩定了下來,兩天之前,醫院裏便把文宇從重癥監護室裏轉了出來。

姚薇看著窗外陰沈的天,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她趴在窗沿上,打量著醫院外面的世界。這家地處鬧市的老字號醫院,雖然歷經了幾次翻修,但除了幾棟新建的住院樓高高的聳立著外,其他的諸如門診樓、急救樓都還保持著原樣,使得姚薇站在窗戶邊上就可以看清醫院外面的幾條街道。

盡管這陰沈的天氣使人壓抑,但也阻擋不了人們過節的心,姚薇看見醫院外面的街道上,大大小小的車輛四處穿梭著,各種小吃店裏蒸騰著滾滾的熱氣,不時有幾對小情侶打打鬧鬧的從街口路過,惹得姚薇一陣一陣的羨慕。街面上,好多店鋪都特意為了元旦節添加了一些裝飾,各種各樣的喜慶音樂參雜在一起,變成一種嘈雜卻使人愉悅的聲音傳到姚薇的耳朵裏。

“姚薇!”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似乎從耳後傳了過來,姚薇猛的扭頭去看,卻看見文宇依然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沒有反應。

姚薇為自己的一驚一乍感到有些好笑,她想,也許是自己太過希望文宇醒過來,所以自己都已經出現了幻聽。姚薇扭過頭,重新把註意力放在了外面的大街上,她試圖分清楚那家店鋪放的哪個音樂。

“姚薇!”

這一次,姚薇能確定自己不是幻聽了,這個聲音明顯是文宇有些嘶啞的聲音。她趕緊跑到文宇的床頭,看著文宇的面孔,說道:

“文宇,我在呢!”

“姚薇!”

姚薇這下能清楚的看見文宇的嘴唇動了,她高興的握起了文宇的手,大聲苦笑道:

“我在呢,文宇,我在呢!”

隨後,姚薇意識到現在最為緊要的,便是叫醫生了,於是她快步的跑出了病房,以一種百米沖刺的姿勢跑進了醫生辦公室,把文宇的主治醫生給叫了來。

經過醫生的確認,文宇已經沒有大礙了,接下來的幾天,只要能保證提供給他充足的營養,他的體力就會一點一點的恢覆起來。

姚薇激動的晃著醫生的手,把所有她能知道的感謝用詞全部說了出來,等醫生走了之後,她又回到文宇的床頭,撫摸著他的額頭,說道:

“好了,文宇,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文宇的眼睛睜開了幾下,然後蠕動著幹澀的嘴唇,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姚薇,你,沒事兒吧!”

姚薇的眼淚瞬間滾了下來。

文宇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很快又睡了過去。姚薇放下了心,便馬上掏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所有人,除了仇陽沒有接電話之外,其他人都接到了文宇已經醒來的通知。

接下來的幾天,在姚薇的精心照料之下,文宇以一種可見的速度恢覆了體力,甚至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就可以和邱令楊開玩笑了。

“楊子,這是該著我陪住院了,要不然,我這時候早已經回中北快活去了!”文宇這樣說道。

不過,令姚薇訝異的是,文宇醒過來最先擔心的,不是自己這邊的情況,而是趙紅霞的案子。盡管姚薇意味的勸阻,但文宇還是執意的把電話打給了鄭彬和陳佳佳。

對於陳佳佳竟然找到了自己父親的舉動,文宇禁不住滿口的稱道,姚薇好笑的看見,文宇一邊誇讚陳佳佳腦子靈活,一邊手裏伸出陳佳佳看不見的大拇指比劃著。

在了解了陳佳佳的調查之後,文宇思考了半天,當初讓陳佳佳去查張越的車禍,不過是想能從側面盡量的去了解一下張震,現在看來,張越的車禍顯然是有蹊蹺的。不過,正如老爺子所說,當年留下的可用的信息太少,指望重新調查這起車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趙紅霞的案子,文宇相信,如果是張震而不是張磊做的,那麽他一定已經做足了準備:現場的所有跡象,都沒有張震的痕跡,調查人員的所有推論,都沒有張震作案的動機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了。

文宇在電話裏沈默了好久,讓陳佳佳一度以為自己的電話出了問題。

“師父,餵,師父,聽得見嗎?”陳佳佳對著電話喊了幾句。

“哦,你等等,我再想想。”文宇回了陳佳佳一句,然後再次思考著。趙紅霞案所有的證據,他和鄭彬都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一樣證據是指向張震的,而唯一他們沒有得出結論的,便是那卷錄像帶上的那個護工,也就是盜取護工李援朝衣服的那個人。文宇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的身影,無論是和孫德勝還是和張磊都不像,甚至和張震也不像。如果兇手是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的話,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人故意的擺出了另一幅姿勢。

兇手能想到這一點,證明他的考慮得相當周全,能有這種心思的人,在文宇的推理中,最接近的也只有張震,想到這裏,文宇便對陳佳佳說道:

“小陳,我看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李援朝的那件護工服上了。”

陳佳佳想了想,問道:

“可是師父,那件衣服已經被李援朝的老婆給洗了!”

“我知道,我記得那天李援朝的老婆是手洗的衣服,希望還能保留一點線索吧!”

仇陽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站在小房間的門口,一邊敲著門一邊叫道:

“我讓你沒地方去的時候就來我這裏,可沒有讓你整天呆在屋裏不出門啊!”

房間裏沒有回音,仇陽繼續敲門說道:

“我那都是為你好,你生我的氣,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吧,我給你做吃的了。”

還是沒有反應,仇陽只好把面條放在地下,對裏面說道:

“我已經做好了,就放在門口,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倒掉,我還有事,管不了你那麽多了!”

說完,仇陽便離開了宿舍。

仇陽昨晚在床上想過,自己究竟是怎麽和這個陪酒女給攪和在一塊兒的,是自己貪念她的美色嗎?是,沒錯,小燕不施粉黛的時候,的確有一種鄰家女孩兒的感覺,自己是個正常男人,有這方面的需求是沒錯的,可是他自己掂量過,對於小燕,還遠沒有到貪念的程度。

仇陽覺得自己之所以在乎這個女孩兒,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的毒品,也許是自己的自以為是,他總覺得小燕和艾雪都是因為毒品把自己給害了。是的,仇陽分析過,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艾雪失蹤的背後,很有可能和這夥人的毒品有關。

小燕到現在還沒有發作過毒癮,以防萬一,仇陽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自信如果小燕能足夠堅強,自己是完全可以幫助她戒掉毒癮的,可是戒毒這事兒,還只能靠她自己,自己的威脅也許能在她正常的時候起一些作用,但在小燕毒癮發作時管不管用,仇陽就沒有把握了。

仇陽坐在車內,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的思想回到了正事兒上面。今天,他是打算去見貴老板的,昨天晚上雖然躲過了紅車的追蹤,但是自己的行為已經打草驚蛇了,仇陽得確定一下,看看這條蛇被驚成了什麽樣。

這一次,仇陽並沒有把車開去迪廳,而是在距離迪廳幾個街口的位置停了下來,他不想再暴露自己的車子了。停了車後,仇陽便攔了輛出租車,來到了貴老板的迪廳,他沒有等待貴老板,而是直接進了迪廳。

現在距離夜生活的真正開始還有個把小時,迪廳裏的人還不多,一些像仇陽一樣早到的客人,都在卡座上喝著酒聊著天。

仇陽上次在迪廳救人的事跡還被迪廳的工作人遠記著,所以仇陽剛剛在吧臺坐上,吧臺的服務員就把他認了出來。

“喲,這不是救人英雄嗎?好多天不見了,怎麽,寂寞了?”吧臺的服務員是名小哥,打起招呼來陰陽怪氣的。

“愛爾蘭咖啡,謝謝!”仇陽沒有理會服務員,而是直接點了飲料。

“英雄,從你那天救人到現在,你知道有多少姑娘打聽過你?”服務員遞上了飲料,又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是嗎?有多少?”

“不下二十個!”服務員故作神秘的說道。

“才二十個?也不多啊,我以為怎麽也不下上百個呢!”

對於仇陽的不屑,服務員很不理解,說道:

“英雄,二十個還不多啊?她們主動打聽你,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那就意味著你可以在二十幾天裏和不同的姑娘共度春宵啊,你知道平時那些人是怎麽求著和她們睡上一覺的嗎?”

“呵呵,用得著求嗎?我知道來這裏的很多男人都是打著能在她們喝醉之後撿回去睡上一覺的主意的,所以,這種春宵,我不在乎!”

“英雄到底是英雄,想法果然與眾不同。”服務員感嘆了一句,知道自己和這人聊不下去了。

“你們老板什麽時候來啊?”仇陽在服務員準備離開時問了一句。

服務員是看見了仇陽救人之後被貴老板請上了樓的,所以他也並沒有警惕仇陽的意圖,回答道:

“老板這幾天可能是有事情,來不來還不一定呢,我勸你還是別等了,有什麽事我幫你轉達一下就可以了。”

“這事兒可不能轉達,我得親自跟你們老板聊。”

仇陽知道服務員的話說的是真的,看來自己這次太魯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可能又要在自己的眼前給溜了。

一直等到轉中兩點,仇陽見貴老板任然沒有出現,於是只好作罷,回去了宿舍。

宿舍裏,仇陽放在門口的面條紋絲未動,而房間的門卻已經是大敞四開,裏面的小燕早已不知了去向,仇陽看著房間裏面亂糟糟的床,苦笑了一聲:自己到底是多心了,竟然會對一個染上了毒癮的女人抱以希望。

仇陽倒掉了面條,洗漱一番後便上了床。

上床之後,仇陽的腦袋裏反覆的出現艾雪和小燕的影子,也許是思考得太多,仇陽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迷迷糊糊的仇陽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他所租住的宿舍,是經過他精心挑選了的。一個處於市郊的獨棟自建房,總共五層樓,除了門面和第三樓是老板自己居住著外,其他三層都租了出去,仇陽住在頂層,一般來說,除了房東和他自己,很少有人會爬上他的第五層。

仇陽所聽見的聲音非常輕,卻非常清晰,很顯然是從四樓以上的地方傳出來的。仇陽不動聲色的聽著,這個聲音離自己的門口越來越近,可以很輕松的判斷出是人發出來的聲音。

仇陽輕輕的下了床,然後拿起了隨身攜帶的警棍,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走了過去,然後在門邊站好。

果然如仇陽的所料,房門上的鎖起了動靜,有人正在外面撥著鑰匙孔,並且仇陽聽見了一些細微的說話聲,看來來人不只一個。

很快,門鎖就被撥開了,除了門鎖被撥開的聲音,來人都盡量控制著房門打開的聲音,仇陽屏住呼吸,看見走進房門的一共有三個人,他們佝僂著身體,悄悄的摸進了房間,然後摸索著進了仇陽的臥室。

等三個人全部進來以後,仇陽用手拿住了房門,然後狠狠的朝門框摔了過去,巨大的響聲把三人嚇了一跳,仇陽在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拿著警棍就朝三人跳了過去。

文宇醒過來之後的第三天,文良帶著小劉來了醫院,文良看見能說能笑的文宇之後,非常高興,一個勁兒的誇讚到文宇出手得及時,說自己是沒能和文宇一起共事過,要不然會是一對非常默契的搭檔。

文宇也是感謝文良及時的出現,如果不是他帶著手槍來了醫院,後果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了呢。

兩人相互稱道了半天,都把自己能說的溢美之詞說完了之後,文良才板著個臉對文宇說道:

“文顧問,說了那麽多,其實我最想說的還是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姚總,如果我能聽你的,早一點引起重視把人給派過來,也就不會出現那天的事兒了。”

文宇趕緊勸說道:

“文隊長,這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事兒,也怪我,如果我早一點把實情告訴你,你也能早一點做出安排,所以,你也不要自責了。”

於是,兩人又互相客套了半天,但是,文宇從和文良的對話中,感覺到對方似乎是有別的事情想說,但又不好說出嘴。

“文隊長,你今天除了來看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想告訴我啊?”

文良聽了之後,和小劉對望了一眼,最後才猶豫不決的問道:

“文顧問,你和仇陽還有聯系嗎?”

文宇好奇了,他和仇陽之間的關系文良應該是知道的啊,而且,前不久文良還見過仇陽,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呢?文宇又轉而一想,既然文良以這種方式問了起來,那就說明他有事情要找仇陽,或者說,他發現了什麽情況,需要找到仇陽。

“有聯系啊,但是聯系得不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還在南山市,你找他幹嘛啊?”文宇實話實說。

文良在這時又和小劉對望了一眼,文宇看見了兩人的表情,特別是小劉的表情,似乎很為難似的,文宇不禁在心裏打起了鼓,難道仇陽出事兒了?可是文良的問話又像是不了解仇陽的行蹤似的。

“出了什麽事盡管說吧,別眉來眼去的了,行嗎?”文宇有點兒著急了。

文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文顧問,三天以前,南山市出了一起人命案,死者是一個迪廳的老板,名叫向本貴。”

“等等,文隊長,你剛剛說這迪廳老板叫什麽?”文宇打斷了文良,因為他記得,邱令楊曾經跟他說過,向天成曾經投靠過一個遠房的堂弟,好像就叫向本貴。

“向本貴啊,怎麽了?你認識這個人嗎?”

“哦,沒什麽,我聽成了別人的名字了。”文宇心想既然這個向本貴牽扯到了仇陽,那麽他應該暫時不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等文良說完了,看看他是什麽態度了再說。

“好吧,”文良繼續說道,“這個向本貴的迪廳在我們長湖區內,他本人又是我們特意關照的對象,你知道的,像這種娛樂場所的負責人,一般都沒有什麽好的背景。可就在三天以前,有人在開發區的大宗貨物集散地的倉庫附近發現了他的屍體。”

“這和仇陽有什麽關系呢?”文宇其實心裏想的是,難道是仇陽殺了向本貴嗎?

“文顧問,你聽我說完啊。我們接到了報警之後,馬上對迪廳的人員進行了調查,由於向本貴常年進出派出所的特殊背景,我們也在派出所了解了一些情況,從了解的情況中得知,向本貴的三個手下,曾經在南山市西郊的一出出租屋裏發生過鬥毆事件,其實啊,與其說是鬥毆,倒不如說是挨揍。

據派出所的同志所說,我們在四醫院找到了受傷最厲害的其中一人,了解到這三個人是奉向本貴的命令去教訓住在出租屋裏的這個人的,至於這個人是誰,叫什麽,他們並不知道。”

“但是,文顧問,”文良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說道,“我看了他的傷勢,又聽他描述過對方的體貌特征,他們要教訓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仇陽。”

文宇納悶了,文良和仇陽並不熟,他憑什麽說這個人可能就是仇陽呢?

“你怎麽認定可能就是仇陽呢?”文宇直接問了出來。

文良笑道:

“一開始,我也沒往仇陽身上想,可是我看了這個人受傷的地方,又聽他說對方使用的是一根伸縮警棍,我這才想到可能是仇陽,但是,這都不是緊要的。我們在派出所的同志幫助下,找到了那個出租屋,提取了一些指紋毛發,經過對比,我們知道了住在裏面的人的確就是仇陽。文顧問,雖然躺在醫院裏的那個人說是奉了向本貴的命令去教訓仇陽的,但是據派出所的同志所說,這三個人當時個個都拿著刀,看那個樣子,這三個人的目的,絕不僅是教訓這麽簡單,文顧問,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吧?”

文宇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知道,你們現在懷疑是仇陽殺了向本貴!”

“是的,向本貴這個人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我們絕不允許動私刑的事情發生,仇陽如果失手打死了想殺他的三個人,還可以說是個正當防衛,可是,找到了向本貴又殺了他,這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啊!”

文宇皺了皺眉頭,文良這武斷的性格倒是和鄭彬有得一拼,什麽都還沒查到呢,結論就先冒了出來。

“文隊長,你們現在還僅僅是懷疑,對吧?還有,動私刑是法律明文禁止的,並不是我們允不允許的問題。仇陽與這個向本貴之間的過節,我看你們還是先調查清楚為好,至於仇陽嘛,我和他之間也就是短信聯系,你知道的,我受傷之後就沒有和他見國棉,所以,你在我這兒尋找他的行蹤是行不通的。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我了解到他的行蹤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我也會繼續和他短信聯系,盡量的勸他去你那裏跟你說明白這件事情,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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